李忠:“案件不破不收兵”的审讯专家
在济南七里山路 21号刑警支队,有一位特别的破案专家。审讯的时候,他会和犯罪嫌疑人聊社会、谈养生。他的审讯,几乎没有高声呵斥;他会从细节处着手,发现别人忽略的蛛丝马迹。从警 36年,他破获各类刑事案件2600余起,在200余起重大疑难案件中发挥关键作用;他屡立战功,获誉无数:“全省优秀共产党员”、“十佳青年民警”、“十佳中队长”、“全省打击电信网络诈骗审讯犯罪专家”、“公安部刑侦局审讯人才”……他就是济南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三大队二中队中队长李忠。
哪里有啃不下的“ 骨头”、 撬不开的嘴,哪里有审不了的案子,就去找李忠,他一定会拿下,这是领导和同事们对李忠的一致评价。
兵不厌诈,巧用证据破贼寇
破案要用证据,审查时更要巧用证据。李忠说这是自己的老师苏建甲给他最大的启发,而日后的办案中,他也的确用到了这一经验。
2014年4月,济南市平阴一小区发生技术开锁盗窃案,从监控上来看,四名犯罪嫌疑人撬开了从一楼到五楼的用户。
后经侦查,发现他们共乘一辆租赁轿车。然而,在追踪的过程中这辆车“时隐时现”——狡猾的犯罪嫌疑人沿途时不时更换汽车套牌。通过技术侦查,警方一路追踪他们到江西宜春市。
经过进一步追查,确定该车来自宜春汽车出租公司,而租车人罗某成为这起案子的重要线索,然而无论民警怎么问,罗某死活不开口。
事实上,在作案地点,曾发现一根烟头,只是不确定是否为作案团伙的遗留物。
审查过程中,李忠发现罗某频繁抽烟,心生一计,说:“你现在知道点灯不用油,耕地不用牛。估计还不知道公安机关怎么破案子吧?科技发展这么迅速,这些科研成果一方面用于社会发展,一方面就用于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你知道济南的天网工程么?只要你来济南,吃住行消玩,你自己都不知道会留下什么痕迹。”“比如说现场有你留下的一根烟头,你怎么解释呢?”
罗某没法解释,心理防线崩溃,只能认罪。
讲人情味,推心置腹降顽敌
作为一个业内闻名的破案专家,李忠坚持自己的破案原则:审讯时,说实在话,有人情味。
2017年3月21 日,公安部刑侦局牵头成立由山东、广西两地公安机关联合组成“3·21”特大电信网络诈骗专案组。嫌疑人廖某曾先后被全国多地公安机关抓获,反侦查审讯意识极强,归案后拒不供述犯罪事实,取保候审11次,审讯难度极大。
李忠被专案组急调上案审讯,他夜以继日熟悉材料、研究嫌犯性格特点,详细列出审讯计划,经过连续3天的交锋,廖某败下阵来,供述了在济南诈骗535万元、在全国各地诈骗3200余万元的犯罪事实,另外带破了深圳3505万元的电信诈骗案和涉及广东、上海等9省市区电信网络诈骗案件30余起。
“在审讯的过程中,我开始并没有跟他谈案情。而是和他聊人生,这个贯穿了整个审讯过程。”审案不问案是李忠审讯的一个特点,“我不挤牙膏,不愿意说我不会强迫,我要的是犯人发自内心的忏悔。”
三天时间,李忠早上8 点左右提审廖某一直到下午下班,到了中午“我吃一块把子肉,廖某要吃两块”,“我就跟他聊,他之前对抗认罪很正常,谁愿意失去自由呢?但是做错了事,就要认错,要改错,不然会一错再错,错到不可收拾”。在判刑入狱前,廖某和李忠说:“李警官,我真知道自己错了,我到监狱里会忏悔。”
甘于吃苦,不忘初心忠为民
不怕苦、不怕累,排除万难,争取胜利,是李忠多年养成的习惯,更是他优秀品质的写照。 2003年2月,天寒地冻,在侦查一起抢劫杀人案中,为及时抓获嫌疑人,李忠决定在案发现场周围蹲点守候,夜里寒风冻得他直打哆嗦,他咬牙坚持。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第45天的夜里,终将嫌犯抓捕归案。专案组随后深挖犯罪,扩大战果,抓获团伙成员17人,破获刑事案件30起。
多年来,李忠始终牢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只要是危害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无论多么艰难困苦,他都绝不放过。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在这种拼命三郎精神的背后,他还承受着巨大的悲痛。
李忠的妻子身患重度糖尿病,双目几近失明、高血压、心脏病,生活不能自理。而他的女儿,则因先天性糖尿病引发的尿毒症走完了年仅23岁的人生……在这些常人所难以承受的打击下,李忠一边照顾妻子,一边化悲痛为力量,继续投身他深爱的侦查案审工作。
2018年 12 月,李忠在审讯“章丘‘5·17’电信网络诈骗团伙案”主要嫌犯罗某时,由于审讯室没有安装取暖设备,室内气温接近零度。55岁的李忠和嫌疑人都冻得直打哆嗦,面对天气寒冷、手中没有任何有价值线索等不利因素,他不为所动,条分缕析,深情劝说,罗某不仅如实交代了“ 5·17 ”案所犯罪行,还供述了2018年4 月至 11 月多次实施诈骗,骗取3000多万元的犯罪线索。
多年来,除了屡破大案,他凭着一股持之以恒的学习劲头和日积月累的经验,撰写工作学习笔记40余本,总结的“审讯工作程序”、“消除对立矛盾、搭建交流平台、瓦解抗拒心理”审讯三步工作法等审讯技战法,为全市年轻的侦查员提供遵循和方向。
面对业界圈子里的如潮好评,李忠依然故我,奔波忙碌。他说:干长了,恪尽职守应当应份,忙惯了,全力以赴无怨无悔,只想破案咱给力,不畏难、不后退,只要侦查有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