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来,他早已踏遍了山里的每一条沟壑、每一座土包,牧民们称他为“移动110”
2月11日,初春的温泉县,春寒料峭。记者从县城出发,沿着蜿蜒的博尔塔拉河前行,两侧巍峨的山脉轮廓逐渐清晰,在阿拉套山和别珍套山交会处,一面五星红旗迎风飘扬,中哈边境的卡昝河边境警务站在风中岿然不动。
推开车门,一股寒风夹杂着雪粒迎面吹来。卡昝河边境警务站站长阿思里别克上前扶住车门说:“小心点,我们这儿风大。”
卡昝河边境警务站隶属于新疆出入境边防检查总站博州边境管理支队温泉边境管理大队道浪特边境派出所。1960年,第一批边防官兵在卡昝河畔建立了边防哨所;2010年,新疆军区兵团军事部将之命名为“西部民兵第一哨”。
风吹云动他们不动。61年来,从地窝子、石头房子、平房到综合性的三层办公用房,一代代戍边卫士薪火相传,甘当边关的守护者和建设者。
2020年6月29日,卡昝河边境警务站党员民警、辅警重温入党誓词
2014年,道浪特边境派出所民警阿思里别克接过守边“接力棒”,到卡昝河边境警务站任站长。回忆当年来时的路,阿思里别克感慨地说:“越到跟前越荒凉,四周都是山。”
比起大山,人是渺小的;可比奉献,阿思里别克和战友们却有着像山一样伟岸的身影。
走进边境警务站,阿思里别克指着地图给记者介绍:“从地图上看,我们的管辖范围不大,就三条沟。但每一条都是通往山口的必经之路,必须严防死守。”
卡昝河是博尔塔拉河的源头,此处是兵团第五师八十八团牧民的夏牧场,霍城县牧民的冬窝子也在附近。每年6月至9月,30余户牧民赶着2万余头牲畜陆续进入卡昝河河谷。
“多的时候有两三百人,2万余头牲畜;少的时候就两三户,近百头牲畜。”阿思里别克说,7年来,他早已踏遍了山里的每一条沟壑、每一座土包,牧民们称他为“移动110”。
2月11日,阿思里别克(右三)和民警到辖区牧民家走访慰问
在牧区,牧民们有独特的记地名方式。每一个土包、每一条沟渠名字都不相同。阿思里别克说:“前阵子有牧民报警说,马掉进小河沟里了,我一听就确定在距离警务站3公里处。”
卡昝河河谷呈柳叶状,叶尖处狭窄的河道被称为小河沟。一到冬季,河谷两边结满冰霜,牧民经常会因牲畜滑入河谷向警务站求助。
警务站所在地是通往沟口的必经之地。牧民转场时,总是先把生产生活物资运到警务站,请民警和护边员帮忙照看,然后再下山赶羊。遇到山洪暴发、河水上涨,过河的羊被冲到下游,民警和护边员们经常蹚着冰冷刺骨的河水追赶几公里去捞羊。
26岁的刘航是卡昝河边境警务站副站长。2019年1月,随着原公安边防部队转隶,他从河北来到温泉成为一名移民管理警察。同年4月,刘航到卡昝河边境警务站工作。
“刚来的时候听说这里一年一场风,一吹吹四季,来了以后才知道,还有狼、野猪等野生动物。”刘航说,他最初对环境不适应,如今已经和群众打成一片,能用哈萨克语和牧民们交流。
去年8月的一天傍晚,一户牧民报警称:有3匹狼突袭羊圈,6只羊被咬死了。阿思里别克和刘航立刻前往牧民家。
刘航回忆:“一进院子,我们就看到牧民抱着流血的羊在叹气,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在牧区,狼突袭羊群是常有的事,阿思里别克有处理经验:查看羊圈有没有受损,清点羊群,在周围点燃火把。阿思里别克对刘航说:“夏天和秋天两个季节是野生动物下山觅食的季节,一定要告诉其他民警和护边员,持续给辖区牧民宣传做好防范工作。”
阿思里别克是刘航的师父,从工作到生活教会了他很多。
春节到来,阿思里别克思绪万千。整整6年里,阿思里别克几乎没有休假,长期的劳累致使他身体越来越差。今年他即将调整工作,离开警务站。去年,他每出一次警、每巡一次山、每走访一户牧民,都会时刻给刘航交代注意事项。刘航说:“现在,我的手机里有200多个辖区牧民的电话号码,每天通话记录里拨出和接入最多的也是牧民的电话。”
2月12日,卡昝河边境警务站民警翻越山岭运送物资
如今,卡昝河边境警务站已成为当地牧民的“生活服务站”。警务站60%的民警和护边员都掌握了国家通用语言、哈萨克语、维吾尔语3种语言,确保与每名牧民都能顺畅沟通。
记者离开警务站时,风依旧未停,卡昝河奔流不息,河畔那座边境警务站,屹立在边境线上,遥望冰峰。
原文链接:http://www.chinapeace.gov.cn/chinapeace/c100067/2021-02/27/content_12456077.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