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一名叫红的同学

时间:2021-03-09 来源:安徽长安网 作者:佚名

  红是一名警察,属于那种穿着白衬衫的高级警察。至于她,我曾在我的散文《阳光还会照下来》《嘿,兄弟,前面有一束光》文中多有提及。

  前一阵子,我在鲁迅文学院公安作家班学习的时候,着实想找个机会到石家庄去看看她,因为疫情和工作的原因,终未能成行,多少是有些遗憾和歉意的。

  五年前的春天,和红相识于中国人民公安大学。

  我们每天的课程安排是上午上课,下午研讨。那时候,我一直为自己笨拙的语言诚惶诚恐,也因蹩脚的方言闹过很多笑话。最终,我成了班中学员发言最不积极的一位。

  红,作为班委,找我谈过。说实话,之初我是有些抵触的。觉得她高傲而不可亲近,加之自己学识上的浅薄,与之相比,难免有些自惭形秽。距离感拉远了亲切感。我和她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人与人的交流,我大抵是慢热型的。每个人成长的背景、家庭、受过的教育、经历的故事、不可告人的秘密、受过的伤害等,形成了一片地域。一直以来,我固守着自己的这片城池,不想被人欣赏,也不想被人走进内心。

  与红算的上是真正意义上的谈话,是在离开北京前的一个周六。那个夜晚,匆匆赶到学校的只有红、我和另外两位同学。红为我们说起了她的大学生活,她的爱情故事……期间,有同学拿来他的家乡白酒,我们开怀畅饮。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们的心不再设防,我们说每个人的故事,说自己对文学的追求和理解,直至说到最后我们每个人都热泪盈眶、相见恨晚。

  是的,为故事动情的人都值得我们彼此珍惜。我们刚刚熟悉,却即将分离。

  结业的前一天,红把我叫到她的宿舍,塞给我一个信封,说这里有两千块钱,我死活不要。

  “我知道这只能是杯水车薪,是给小梅(我的妹妹当年家中遭遇了重大变故)的,是作为一个老大姐的心意,收下吧!”她说。

  回去后,她给妹妹寄过去一些防止得褥疮的垫子。赶上节假日,她时常给妹妹的孩子发去红包,叮嘱孩子好好上学,说一切都会好的。

  这种指尖上的对话,从2015年的相识,来来往往已有5年时光。然而,因为各种原因,她与小梅从未能见上一面,但她却给她带去了生活的希望和光亮。

  红,是那种自带光芒的人。她在微信圈里很少发一些东西,偶尔发的,都是自己所写的小诗或者美术作品。她把生活中的诗意融入生活里,是一种对生命的挚爱与感恩,让每一个读到的人,觉得日子不再是时间无意义的跌宕,它可以让在我们身边流淌的每一刻时光都变得意味深长。

  今年上半年的一天,我在微信群里无意发现她的动态已有很久没有更新了。我慌忙给红电话。无人接听,无人接听,我一遍遍电话过去,最终听到她的声音。她说自己刚刚做了一次大手术,现在身体正在恢复中。我让她拍一张照片发给我。她说,姐刚做过化疗,很难看的,听姐的声音就可以了,你不是说过,姐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吗?

  挂了电话,我把红的状况第一时间告诉了妹妹。妹妹说,她已早知道了红的情况,只是因为家中有些琐事无法抽身去看她。然而,那些日子里,身患疾病的红,还时不时会给她发一些红包,让她收下,并督促孩子要好好上学。

  今年9月,吉林的孙同学因为一氧化碳中毒,昏迷了一个星期,好在最终醒了过来。前不久,孙同学给我电话,专门提到了红为他转去了一千块钱,并说红对他的病情很是关注,说了很多宽慰的话。

  然而,孙同学并不知道,红的身体出现了很严重的状况,做了数次手术,用她的话说是:劫后余生。

  《六祖坛经》上说:“一切福田,都离不开心地。”我想红始终是有一种悲悯之心的。和她相识的6年光景里,我疏于对她内心真实的了解,唯独她对于谈不上萍水相逢的妹妹、仅仅相识只有三个多月的孙同学来说,她的这份善良已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底。有句话说:你只管善良,福报已在路上。多年后,我想我会一直记得这位大姐,一名叫红的同学。(作者:淮南市公安局 仇恒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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